征文展览之九：那年 我为运河工地而歌

彭佑明

　　“书记带头社员追，哦嗬喧天响如雷。小伙好像离弦箭，姑娘如同春燕飞。”“南茅运河碧浪翻，好似银带飘上天；毛主席给咱无穷力，捆住大地献粮棉。”

　　这是我50年前在南茅运河开挖工地上写成的两首标题为《南茅运河工地》的民歌。

　　1975年冬季刚刚来临，在“尽快普及大寨县”的号角中，县委决定组织全县8万劳力在育乐大垸开挖一条从县城城关镇到茅草街的百里运河一一南茅运河。我是公社文化站辅导员，被安排在指挥部的宣传组。我当时亦工亦农，即吃“背背米”。每天上午在生产队工地挑土，下午去宣传组领取任务：一是采访工地涌现出来的先进集体和先进人物，写成广播稿交给宣传组审查；二是写些宣传鼓动的民歌、新诗或曲艺作品。审查后的稿件，交公社指挥部广播站播出。

城关镇东红大队（今南洲镇东红社区）开河英雄们冒严寒战斗场景 易晖摄

　　每天下午，我奔走在工地上采访先进典型，然后挑灯夜战，让一篇篇广播稿按时播出，让一个个先进集体和个人受到鼓励。除受命采写典型稿子之外，我还写些短小的民歌、新诗等——

　　看到一条大路上扎了一个大彩门，上面半圆形的拱门上就是七个大字：“尽快普及大寨县”的口号。我即兴写道：“洞庭湖畔人潮喧，七彩花悬艳阳天；彩门映出一行字，尽快普及大寨县。”

　　在开挖南茅运河的工地上，处处都有公社书记、大队书记亲自挖土、挑土的身影，据说县委书记常克良就曾亲自到工地上挑过土。我将感想写成《书记带头把河开》：“战歌入云红旗摆，书记挥汗把河开；南洲大地宏图展，银河滚滚天上来！”

　　像其他生产队一样，我所在队也在驻扎的民房开办了“工地夜校”，学习政治时事和传达上级精神，评点工地好人好事及生产进度。为此，写下了一首《工地夜校》的新诗：

　　“夜校的工地上，盏盏红灯灼灼发光；我们聚集在工棚内，并肩挨头，书声琅琅。”

　　老支书在研读《国家与革命》，新队长在阅看《学大寨赶昔阳》，小伙子在畅谈学习体会，铁姑娘在撰写报道文章。

　　啊，工地夜校，我们在这里一一吸取精神食粮；啊，工地夜校，我们从这里一一增添战斗力量……”这首新诗得到了宣传组的认可，播出后效果不错。领导要我多写这样带有鼓动性的诗歌。不久，我写了《工地的灯火》：

　　“夜晚的灯火，像一串串明珠在工地撒落；比圆月还要亮，比群星还要多。”

　　一点灯火，扬起一片书声，一片书声，化成一曲战歌；铲除资本主义滋生的土壤，每个人都频擂战鼓、猛吹号角！

　　……工地的灯火，像马列主义明灯，指引着我们向远大目标驰骋；工地的灯火，光源来自中南海，在南茅运河上发出新世纪喷薄而出的曙色！”

　　这首诗，今天看来“虚多实少”，意境不足，但那个年代很有市场，被推荐到了地区改为《公社的灯火》发表了。

　　经过宣传鼓动，开挖比赛活动层出不穷，事迹特别感人。有一个铁姑娘小组，又被称作“穆桂英”小组，我为她们写了《铁姑娘敢把老天顶》：“风，呼呼；雨，纷纷；电，闪闪；雷，滚滚；老天要考考铁姑娘，看看腰板硬不硬？风，吹干汗；雨，洗掉泥；电，拍个影；雷，鼓鼓劲；哪怕老天塌下来，铁姑娘胸有朝阳敢把老天顶！”

　　那时，漂亮的姑娘不怕苦不怕累，为了希望的田野奉献着自己美好的青春。她们的形象，永远留在了南茅运河开挖的史册里。

　　工地上飘着雪花，一位姚姓小伙子光着膀子，挑着重担，脚步飞快，壮实的身体冒着热气，我被这情景所感动，在工休间隙里掏出纸笔，快速写下《大寨春光满心窝》：“雪飘飘，风飕飕，干群挑土打喔呵。条条扁担上下舞，串串脚步来往梭。一路汗雾化热潮，满河人流满河歌。曲曲高唱运河上，大寨春光满心窝。”

　　开挖工地被称为“前方”，“后方”送柴送米、送肉送菜的担子和独轮车不绝于道，真有点解放战争时期人民群众送猪送羊送牛到前方战场的意味。

荷花供销社为工地送物资 易晖摄

　　当学校组织学生到工地送茶送水、慰问演出，我写了一首儿歌：“红旗舞，歌声稠，运河工地乐悠悠。学习大寨献力量，红领巾送茶到地头。满河欢歌满河笑，捧上茶缸喊叔叔；情意化作热茶水，银河浇出大丰收。”

　　当供销社派人挑着货郎担、推着独轮车到工地运送货物时，我的一首《支农柜台长十里》很快就出来了：“货郎担子挑在肩，脚步好似箭离弦，支农柜台长十里，开河物质送手边。”

　　白天，小伙子、铁姑娘竞赛不断，热火朝天；夜晚，一串串电灯泡照得通明，你追我赶，人声鼎沸。我在一组《大干歌》中写道：“红旗飘飘满河展，工地比武劲冲天。热汗如同春潮涌，托起公社跃进船，欸乃奔入大寨县。”

　　华阁公社“铁牛”推土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推土机在50米的开挖线上向两边推土，胜过我们肩挑手挖几十倍，羡慕之余，我写下了这样一首赞美诗：

　　“红色铁牛，披着朝霞，奔到南茅运河工地之上。车头上‘农业机械化’的标语，放射着辉映河山的灿烂光芒。”

　　它，像五盏明灯，把贫下中农的心头照亮；它，似葵花怒放，开在工地人们的心房。

　　马达隆隆，唱起大跃进的战歌；车轮滚滚，写出大巨人的诗章。铁牛的速度，就是我们学大寨的步伐；铁牛的劲头，就是我们赶昔阳的力量。

　　红色铁牛，迎着朝阳，“农业机械化”闪闪发光；向1980、2000年进军，南茅运河书写着我们的辉煌！”

　　南茅运河，是南县人民战天斗地、团结协作、无私奉献、开拓进取的精神写照，是一首流淌的时代之歌：

　　绿树银波路复随，车船两便任来回。

　　歌声百里传千载，动脉搏腾史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