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龙年团圆时 ||南县 李争荣

发布时间:2024-02-09 17:15 信息来源:南县人民政府 作者:李争荣 浏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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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龙年团圆时

  盼啊,盼啊,年味越来越浓了。年复一年,父母的盼头儿,便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唠唠这一年发生的趣事,顺带问问来年的打算。说是总结会吧,却没有那般严肃,更像是让父母操心的嘱咐,而我可能也还是一个“大孩子”。孩童时期,最盼望的是过年,“穿新衣,放鞭炮,吃腊肉,过新年……”,只要到了腊月,每天掰手指算时间,有时还一天连问父母几次,过年还差几天,过年快了吗?印象中,立冬这天,父母会用家中的一口大缸盛满最新鲜的水,说是这天的水最会保养东西。也是从这天开始,父母要置办一点年货,尽管六十年代物质匮乏,连饭都吃不饱、衣都穿不暖,但是父母总是想尽千方百计为儿女新添一套新衣服,包括鞋袜。那个时候,我们大队连一个商店都没有,置办年货要到近二十里远的小淹街上,没有车坐,也没有自行车骑,全靠步行。从老家到小淹去,还算比较轻松,基本上是空着手去的,可回来就感觉特别吃力,父母肩挑手提的,还要照顾我们兄弟姊妹,我们走不动了,或者赖在原地不动,父母还要轮番背我们、抱我们。父母实在没有法子了,就拿出刚从街上买的糖果,让我们破例尝一下,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到家后,我们实在太累了,倒头就睡下,直到父母将饭菜搞熟,叫醒我们。小年前,邻居会到我们家里磨豆腐。先天或先几天,邻居会提前跟我父母轮流约好,借我家的石磨、借我们的大锅。磨豆腐这天,父母比往常起得更早,待我们兄弟姊妹起床后,我们看的看,玩的玩,我和大弟稍微大一些,还自告奋勇地帮邻居推磨子。推磨子,可不是一项简单活,需要技术与力气完美结合,这样磨起豆腐来,相对轻松一些。邻居豆腐快打好前,还会奖励我们兄弟姊妹一碗豆腐脑。端起这碗豆腐脑,那个香味,好像人生发现了新大陆,三下五除二,吃个精光。过年,农村里一项必不可少的环节,家家户户要贴上对联,图个喜庆吉利。写对联,字要写得好,还要会对对联。记得,我们同生产队一个叫广生伯的,那可是我们大队乃至方圆十多里的翰墨书生,平时习惯戴一副眼镜,讲起话来斯斯文文的,满口之乎者也,人热情,爱帮忙。待家中准备好纸墨后,广生伯一定会守时到达家里,打开堂屋中门,将四方大桌摆至中央,磨好墨汁,铺好红纸,边写边聊。只要开写了,堂屋中央立即会围上许多人,有的帮刚写好的对联依序摆好晾干,有的则评头品足,有的则递烟敬茶,有的则再次敲定请其到自家写对联。广生伯呢,满口应允下来,从不失约。在我心目中,广生伯的书读得最好,嵌名联做得好,张口就来,马上就写。受广生伯的影响,长大后的我,也学过写对联,但总感觉嵌名联最难写,对联讲究对仗、讲究平仄,还要讲究意境,没有两三把涮子,绝对是拿不出手的。农村有句俗语,对联是写着看的,也是被人谈的,倘若哪个字写错了,抑或哪个字对仗不工整,定会有人指指点点。好在现在,对联没有过去那么讲究了,很多对联是宽对,“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意思是说平仄上,奇数字时可以适当放宽至平仄不一定工整,“平声字”可对“平声字”、“仄声字”也可对“仄声字”,但是偶数字时,平仄必须对仗工整。慢慢的,我也试着写过对联,有好几年老家的对联出自咱的手,还得到过爷爷、爸爸、妈妈的多次奖励呢。前几天,到老家拜见年过八旬的父母,身体硬朗的父母问我,今年的对联准备好了吗?我笑了笑,算是对父母的应允。过年,我们最盼的是家家户户杀年猪。生产队时,搞的大集体,男女老少在一起做工,一起吃食堂,最盼是的生产队里“打牙祭”,一般来讲,个把月能够吃上一点肉,这在当时还算好的。大人扯了花生、挖了红薯、割了禾的当天或后几天,孩童时期的我们会把眼睛盯得最大,在田里来来回回的找,在土里反反复复的挖,拾稻穗、捡花生、刨红薯,用以补贴家里艰难的生活。直到改革开放,责任制到户,家家户户开始喂年猪,猪吃的是猪草,待到农历十一月和十二月份,才能放点红薯煮进去,再放点糠给猪催催膘。杀年猪这天,我们最喜欢提猪尾巴。自家杀猪也好,邻居杀猪也好,亲戚杀猪也罢,吃杀猪肉、吃杀猪饭,总少不了我们一份。吃起来,那个新鲜、那个热闹、那个甜美,真的用三言两语无法形容到。“爆竹声声除旧岁  梅花朵朵迎新年”。小年、除夕、大年初一、正月十五,农村里家家户户会放鞭炮,图个喜庆吉利。平常时候,家中有重大事情,也会放鞭炮。哪家鞭炮放得最多、最久,还有人会评头品足。亲戚朋友间,还会放祝贺鞭炮。记得,我们大队有一个年轻小伙当兵,送兵这天,那个鞭炮声响彻云霄。时间啊,似流水,慢慢的,慢慢的,我也长大成才,有了一份自己钟爱的农村金融事业,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日子也是越过越好,每天大鱼大肉,天天像过年。有一天下班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孙宝贝汤圆甜酒迎面扑进我的怀里,问我什么时候回到老家长乐过年,我说还早着呢,等放假了再去。汤圆又问我,今年老爷家里的萝卜大吗?还想去拔几个萝卜。甜酒则想摸一下鸡,说老奶家养的鸡好吃,鸡毛摸起来软绒绒的,还记得去年摸过一次,今年还想摸一下。“爷爷,我想到长乐给老爷老奶表演几个节目,跳舞、跳绳、主持……”汤圆接着跟我说,“爷爷,我还想给敷溪的姥奶唱歌、跳舞……”“姐姐,姐姐,我也想唱歌,跳街舞、打跆拳道……”甜酒也不甘示弱,接着汤圆的话说个不停。看到他们活泼可爱的样子,仿佛回到了童年,岁月风霜浸染频添些许白发的我,好像又增添了很多青丝,想起那个黑白电视机的年代,想起了家乡的泥巴路,想起了小淹街上五分钱一碗的米豆腐、五分钱一份的光头面、一角钱一份的肉丝面……如今,环境美了,生活好了,家家户户有了小车,硬化路通到了家家户户,腊鱼、腊肉、腊牛肉、腊猪肝、腊猪脚、新鲜羊肉、冬笋等年货应有尽有,每家每户火炕楼顶挂满了,有的家里百元券、伍拾元券新钞也换了不少,压岁钱大红包早就装好了,大红灯笼挂出来了,对联贴出来了。看到这些,我心陶醉了。或许,我应是要收拾好行囊的,将思绪包裹,溯流而上,追寻那久违的光景,品茗那青涩的味道。或许,我应拿起手中笨拙的笔,用心记载龙年的春节,用情讴歌幸福的生活。我想,我义不容辞,快乐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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