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号角的回响||南县 彭佑明

发布时间:2023-08-01 19:56 信息来源:南县人民政府 作者:彭佑明 浏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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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号角的回响

  文   彭佑明

  我搜集整理的《湘鄂西苏区歌谣》(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出版),曾受到许多在湘鄂西苏区成长起来的老红军的关注,自然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湘鄂西苏区,是大革命失败后,由周逸群、贺龙、段德昌等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带领广大军民通过武装斗争创建起来的,其范围包括以洪湖地区为中心的几块根据地。在这块热土上,诞生过屈原《楚辞》,唐宋时的《竹枝词》、《柳枝词》,更多的是与古代优秀民歌保持一脉相承联系的湘鄂西苏区歌谣。在生于斯、长于斯的湘鄂西地区人民中广泛流传的歌谣,是人们有感于切身政治状况而创作的,它鲜明地反映出了那个时代社会政治的面貌。这些歌谣是由民歌和民谣组成的,有着极其突出而鲜明的人民性。“天上星星数不完,红色歌谣万万千,一人唱来众人接,好像橄榄回味甜”(《红色歌谣万万千》)这首歌谣,就反映当时的革命歌谣在湘鄂西苏区传唱开去的情景。谢觉哉回忆道:“特别是唱新民歌,一传十,十传百,党的政策和鼓动口号通过新民歌很快地传播到每个人的心里。”

  湘鄂西地区的人民,很早创造出了丰富多彩的民间文艺,民歌尤其发达。鄂西特委在1929年1月5日致中央的报告中指出:“在工农群众中,最容易发生效力的是歌谣及一切有韵的文字,因为最适合他们的心理,并且容易记忆。所以关于文字方面的宣传,多的仿用十二月、十杯酒、闹五更、孟姜女调或用十字、六字句的韵文,在许多环境较好的地方,都可以听见农民把这些歌调,提起喉咙高唱。”正因为歌谣与人民有着血肉联系,所以当革命“其势力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无论什么大的力量都将压抑不住,他们将冲决一切,帝国主义、军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都将被他们葬入坟墓(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的时候,便出现了“有的区乡苏维埃政府开大会时,进行唱歌比赛,村村乡乡,越比劲头越高,男女青年上山砍柴,下湖捕鱼,田间劳动,或哼小调,或纵情歌唱。”(《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史》),“真是军事匆忙而弦歌不绝。”(《熊瑾玎自传》)。

  在这种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中,广大人民看到了希望,他们奋起抗争,倾吐对旧社会的仇恨。“这个世道锅底样,昏天黑地暗无光,党给穷人播火种,心中燃起红太阳”,“共产党,像太阳,财主恶霸瓦上霜,太阳出来霜化尽,百姓心里暖洋洋”等歌就是例证。同时,广大人民群众又唱了“竹笋出土尖又尖,工农团结不怕天,天塌由我工农顶,地陷有我工农填。只因共产党撑腰杆!”充分表达湘鄂西群众对党的热爱和革命意志及斗争精神。在以贺龙、段德昌等的带领下,群众积极投身革命,参加武装斗争。“白天行船看日头,夜里走路望北斗,洪湖拉起游击队,穷人都跟贺龙走。”“段德昌,周逸群,带支人马搞武装,出去人人空着手,回来个个有支枪。”正是穷苦人民紧跟共产党走,开创革命武装斗争新纪元的真实记录。

  湘鄂西苏区歌谣,一方面它的内容是革命的,如号角似匕首,是一个轰轰烈烈革命时期的产物,另一方面它又是源远流长中国歌谣传统的发展,具有民歌的优美特质与艺术魅力。周扬曾说:“劳动人民在劳动和革命斗争中,不断用他们的诗歌创作描绘了一幅幅真实生动的历史画卷。(《中国歌谣·序》)。湘鄂西苏区人民对党和红军充满了爱戴之情。“公鸡叫,红军到,腰里挎的盒子炮,白狗子吓得跪下地,缴枪连喊把命饶!”(《红军到》)这首歌谣表现了红军的高大形象,赞扬了红军作战的迅猛勇敢。老百姓看到红军,心里充满了喜悦,感到扬眉吐气:“莲藕节节湖底埋,穷人代代头难抬;红军来了百姓笑,好像荷花出水开!”(《红军来了百姓笑》)“山歌一声接一声,红军是线党是针,针在前头把路引,线在后面紧紧跟。(《红军是线党是针》)。则表现了红军与党的关系,老百姓歌唱红军,渴望参加红军,如“吃菜要吃白菜心,当兵就要当红军,红军跟党打天下,一心去救受苦人,搭救穷人出火坑”(《吃菜要吃白菜心》)。“一枝红杏开过墙,郎哥爱我我爱郎,郎哥爱我支前好,我爱郎哥杀敌忙。”(《郎哥爱我我爱郎》)表现妇女送郎参军杀敌和支前的情景。《洪湖苏区小调》“男是先锋上战场,女是后勤保家乡,啷得啷,打胜仗,个个喜洋洋。有饭吃,有衣穿,洪湖苏区好兴旺,啷得啷,跟党走,工农幸福长”,轻松活泼,琅琅上口,有一种特殊魅力,歌唱了苏区兴旺景象。《杀完白匪再相逢》,表现了红军与百姓分别时的憧憬:“队伍开拔要启程,哥骑狮子妹骑龙;狮子闹山龙闹海,杀完白匪再相逢。”

  湘鄂西苏区歌谣,是由于领导者在富有悠久民歌传统的人民大众中倡导的结果。这些歌谣,对人民,它是引路旗帜,对敌人,它是威力无比的炸弹。它虽然存在着粗糙的地方,然而却纯朴、清新,富有生命力。它是湘鄂西苏区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食粮和艺术品,兼有教育、娱乐、审美与纪实、号角的作用。它以积极的态度反映现实,揭示旧社会的黑暗,鞭挞压迫剥削者的罪行,抒写劳动人民的苦难和抗争,表达他们渴望改变不合理现实,追求光明美好的生活,建立苏维埃享受当家作主人的愿望。它是广大穷苦百姓和红军战士感情、理想、爱憎的体现。因此,湘鄂西苏区大唱革命民歌的风气多年不衰。在当时红军中,就有周逸群《赠李侠公》、《白浪换作红旗扬》;段德昌《我到红军把兵当》、《悼步云》;邓中夏《在觉悟的门前》、《过洞庭》;柳直荀《江城子·红军跑步歌》;贺锦斋《吾将吾身交吾党》、《刀剑从中斩豺狼》;栩栩《殊途同归》;熊传藻《愿洒一腔男儿血》;屈阳春《火烧衙门免藏龟》;刘绍南《壮烈歌》;王晓芗《我自有主张》;章开金《告诉党密不可能》等等诗歌,正是红军将领和红军战士、苏区干部带头编唱,湘鄂西苏区歌谣才有的“旧瓶装新酒”,利用旧的格调编唱新词,有的则是借鉴吸取传统民歌的语言、形象、手法、创作新歌,推陈出新。如《红军妹子好风采》:“红军妹子好风采,恰似莲花带露开,走到林前鸟起舞,走到塘边鱼游来。”苏区人民赞扬红军女战士,把感情、背景、形象熔铸在一种神话般艺术天地里。又如《红军好比千年松》:“红军好比千年松,长在穷人心窝中,白匪要砍砍不倒,顶天立地入云青。”借具体可感知的形象表达复杂的内心,反映红军的伟大和与苏区人民的关系。“红军不怕死来缠,死到地府也心甘,杀头犹如风吹帽,坐牢好比逛花园。”(《红军不怕死来缠》),这首气壮山河的歌谣,第三、四句就是它最精彩的部分,表现了革命豪情的独特构思,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流泻得酣畅淋漓。《革命信念永不丢》:“风吹云走天不走,水推船流岸不流,扛枪跟党打天下,革命信念永不丢!”前两句是活动着的景象,后两句是“静”的升华。对于湘鄂西苏区歌谣来说,外国学者拉法格说得好:“这种出处不明,全凭口传的诗歌,乃是人民灵魂的忠实、率真和自发的表现形式,是人民的知己朋友。”民间文艺专家、华中师大教授刘守华也称其“对于革命史迹和民间文艺学的研究也具有相当重要的价值。”

  在党的关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新形势下,湘鄂西苏区歌谣将使我们更加缅怀革命先烈的斗争史迹与精神品格,成为对青少年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生动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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